搜狐张朝阳：人不能成名太早 搜狐资产或部分回国

　“张朝阳是个文学青年，他仍保留着阅读小说的习惯，他最喜爱的是《约翰克里斯朵夫》和张承志的《北方的河》这样的能展示自己纯情一面的小说。……张朝阳之后的敏感、自省，他的英雄主义情结都能从中找到根源。”

　　——中国互联网资深观察家林军在他2009年出版的《沸腾十五年》中如此写道。

　　乌镇互联网大会上，因张朝阳一件开线的风衣而引发的争议中，知名IT人keso转发了一篇名为《好人张朝阳》的文章，并说：

　　张朝阳是一个真正有情怀的互联网企业家，他在乎的从来都不完全是生意。在国进民退，甚至要求视频网站国资控股的时候，大家都装聋作哑，只有他站出来说“不完全的市场经济时刻在妨碍竞争”。

　　“中国互联网有钱又有名的第一人”

　　——这是张朝阳自诩的早年风光。

　　“我的生活充满了竞争、危机和压力。远非外人所见的风光和得意，其中的坚信和孤独只有一个人默默承受，没有人可以分担”

　　——这是21世纪前后，张朝阳经历了长达4年的公司内部斗争。

　　“我真的什么都有，但是我竟然这么痛苦”，

　　——这被认为是张朝阳成功的诅咒，抑郁症闭关复出后的感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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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是的，很多时候，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。

　　今天，夏丽巴人想用几个视频片段，来呈现一个相对真实的张朝阳！

　　▌人不能成名太早

　　张朝阳： （创业一路走来）经验教训，出名成功太早，人有点飘飘然，没有认真潜下心来做产品，这是失误。人不能出名太早，而且出名太大，这个名气被互联网放大……

　　问：后来是不是说您觉得生活方面的价值。

　　张朝阳：人会变动特别大。

　　问：早期21年前回国，当时很敏感，现在呢敏感有减弱或改变吗

　　张朝阳：我当年是敏感，后来，后来，后来……就是这个，我刚才不是说了么，出名太早，然后就整天做媒体、做marketing去了，对一些敏感的想法没有在产品上彻底执行，在管理上执行力、团队的经验各方面，后来把搜索的机会让给了百度，本来搜狐是做搜索的，搜狐最初推出是做搜索的。

　　社交网络这个确实是，我本来特别相信社交网络，我是学物理的，我知道一定要做数学上最优的东西，社交网络是数学上最优的N2N的。我竟然相信这样，但是并没有潜心研究。当美国Facebook和Twitter都出来的时候，我居然都不太清楚，这也是当时的情况。

　　那是两个重大的领域。电子商务我是从来没决定去做的，我不认为这件事特别重要，我们是做信息的，搬东西、卖东西这种事别人喜欢做，我从来不想做。但是在信息这一层面搜索引擎丢掉，后来因为疏忽、不太关注或者不太勤奋，把社交网络丢掉了，后来让微博抢了先，让微信抢了先。如果说检讨的话

　　▌视频模式反思，要从无底洞到有底洞

　　张朝阳：视频的模式得真正去反思，视频这个模式是一个无底洞，现在必须寻找新的模式。

　　这个模式现在看清楚了，肯定是从以前的盲目在头部剧购买，投入上亿元购买一部剧，这简直疯了，而且广告根本达不到！这种东西是疯的，必须走向自制和收费，走向Netflix模式，这样把搜狐视频这个模式从“无底洞”，变成“还是亏损，但不是无底洞”。

　　视频，现在是一个黑洞、无底洞，只有在社交网络和N2N产生巨大成功的公司才能玩得起，比如腾讯和阿里巴巴，他们在N2N产生巨大成功能够玩得起，或者在股市上圈了很多钱的公司能够玩得起，靠我们自己挣钱来玩这个无底洞，是玩不起的。

　　（视频目前）这个模式真是不合理的，你花那么多的钱去做的内容或者买的内容让用户完全免费看，这是不合理的，给用户太大的福利。

　　现在，搜狐视频就是要寻求把无底洞变成一个有底的洞，无底的深井变成能看到底的深井，亏损少一点，比如自制剧不像上亿买一部，而是几千万做一部，同时靠收费赚回来，像我们的《无心法师》和《法医秦明》……视频是这样；同时一方面新闻客户端以及社交网络产生爆炸性的效果，这就是通向未来的路线图 。

　　问：一两年前你刚复出的时候，说大力做视频，中间做了一段时间没什么动静了，现在感觉又出来又来劲了。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间

　　张朝阳：是这样的，有动静和没动静的感觉是我出不出来接受采访，这是感觉上。

　　实际上 ，视频我们一直在做，一直在花钱，一直是一个无底洞，你如果看搜狐视频过去几年的大剧，都是从近有《欢乐颂》，远有那些……都是买了很多的剧，都是在做。

　　我们在自制剧方面做了探索，支付变得特别方便，收费模式成为非常好的模式，这个也是等了好多年等来的。包括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尝试了OTT或者网络大电影，这些都不是很成功，而我们是在去年《匆匆那年》第一部剧之后，尝试做网络剧以及带来收费的模式，我们坚定走这条路没有浪费精力做网大。

　　▌资本尴尬，搜狐资产或部分回国

　　张朝阳：搜狐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互联网公司，当时我的天使投资人在美国，觉得对中国不太了解、不太放心，要求我当时在特拉华州注册，搜狐是在美国上市注册唯一在特拉华州的公司，其它都是是在开曼群岛注册，搜狐如果退市回国也麻烦大着呢。

　　我们在美国资本市场上市，有一个区间，上了它的雷达探测范围就会特别火爆，像阿里巴巴，如果要是在它的探测之下别人就看不见，投资人看不见，只能用earning来衡量。

　　我们现在从事的业务比较宽泛，尤其视频特别烧钱，我们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领域，视频要大量烧钱，盈利受到影响是负的。一亏损的话，华尔街就会……我们在美国还属于孤儿的公司，美国亚马逊多年亏损，投资人会是它的客户，给它足够的信心或者概念。

　　搜狐在美国没有这个概念之说，只有盈利，我们要发展又得花钱，但是我们因为早年过去没有撞到社交网络和搜索引擎，搜索引擎现在已经撵上来了，我们没有撞到迅速爆炸赚钱的机会，社交网络努力了几次，后来各种原因没成。导致我们的收入规模不是涨得那么快，但是我们又必须得去花钱，这样形成我们股价的低迷。股价低迷市值就低，大家觉得搜狐不行了。我们是处在美国上市导致的一个尴尬，我就要花钱，不花钱市场份额没有，但是一花钱盈利就低，盈利低股价就低，投资人只认盈利，这是在美国上市的悲哀。

　　实际上的情形，从用户规模和业务宽泛以及产品开发，搜狐其实是被低估的，严重被低估。我们确实是战场比较大，比较多，从搜狐新闻到搜狐视频，而且视频有好几个分支，头部内容、自制内容、PGC（ Youtube模式），同时还有直播、搜狗、游戏。……我是不太关心股价的，我必须花钱，不花钱怎么办花钱肯定股价低，我们只能花钱使得我们产生爆炸性的机会，这样我们能够盈利迅速起来，收入迅速起来，这样变成盈利。

　　那么花钱，因为搜狐底下有畅游，畅游也在美国上市，搜狐是畅游的大股东，接近70%，还有一些小股东。如果没有畅游上市这件事，那么畅游就是搜狐的一个部门，我把这个钱拿过来，这个部门赚钱了，因为游戏比较赚钱，我把这个钱赚过来给这边花不就完了嘛，由于畅游上市了，我们还要考虑到另外20%多30%小股东的利益，只能通过贷款的方式来给搜狐花。大家觉得搜狐没钱了，还要从别人借钱，本质上实际都是自家的钱。

　　问：这个尴尬期要持续多久

　　张朝阳：两条路，一条路资本的路，如果搜狐的资产或者回国不存在这个尴尬，你们也知道在国内资本市场炒概念市盈率能融多少钱吧，一方面搜狗现在也盈利而且发展不错，所以不需要集团再花更多的钱给搜狗，同时畅游《天龙八部》又要马上出来，畅游的盈利也很好，搜狐的整个现金流情况还是不错。一方面我们有钱来打这个仗，再一个希望能够在新闻和视频两方面，尤其在新闻这边，新闻现在也是盈利的，只不过盈利规模太微弱，现在需要大规模投入占领更大的市场份额，以及开发出更好的产品产生爆炸性的效果。

　　问：刚才说正在经历一段尴尬期……

　　张朝阳：我说的是资本市场尴尬，别的倒没什么。

　　问：接下来搜狐有没有具体的手段去发展视频也好或者是新闻也好，您会怎样去做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下接下来的动作。

　　张朝阳：视频，我们将对头部剧的购买缩减，加大自制力度，走向收费，商业模式从无底洞变成有底洞，新闻社交网络也是一个缓慢的更好的产品。说起来很容易，更好的产品、更好的推荐引擎、后台的机器学习能力和对用户把握更好，社交网络做起来，这些说起来好像是一句话，但是背后真的要做很多工作。

　　如果说资本市场，我们游戏也在不断赚钱，如果资本市场能做一些事情的话，我们要有强大资本的话，搜狐的风格是比较稳重比较持久和开发产品，如果能有国内资本市场的助力的话会做得更快速一些。

　　问：还是想退市回国

　　张朝阳：或者部分吧。

　　最后

　　去年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，我们也常在街头巷尾碰到张朝阳，点头招呼，擦肩而过，那时的他仍然傲慢。

　　而在刚刚过去的11月8日，2017搜狐WORLD大会上，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、CEO兼搜狐视频CEO张朝阳表示，“互联网进入第22个年头，让我觉得激动的事情，是做出好的产品和服务……。”

　　搜狐选择了在两大领域布局，即资讯和娱乐。搜狐集团将着重发展四大业务板块：媒体资讯，重点发展搜狐新闻客户端业务；搜狐视频的发展，然后是搜狗和网络游戏。

　　张朝阳说：“技术的进步让我们进入永远在线的Big Party(大舞台)，促进思想的极速交流和创新，到了一个奇点的时代。未来，搜狐集团将成为一个整体ONE方阵向前进，2017搜狐竞争力会重新爆发。”

　　当然，如今的张朝阳，愿意坐在媒体前，进行一次自省和反思，内心一定还有傲慢。

　　但是我们愿意相信的是，过去20多年经历的起起落落，尤其最近四五年的业界风云变幻，张朝阳已经在尝试新的节奏，就像他最近几个月一直在玩直播一样，他的思考从没停止过。